公司食堂二楼有一排清真馆,其中有一家兰州拉面,我常去。
拿了餐盘,沿着餐线,首先是小菜,有荤有素。红油拌的菜叶,色泽翠绿;凉拌的白萝卜,清脆爽口;清卤的牛肉,切成薄片,盛放在小碟上。小菜都摆放整齐,放在一个小架子上。透过架子,可以看到一个回族女孩,一身黑衣,头裹黑纱,在架子后面忙碌地切菜、摆盘。
选好小菜,开始选拉面。餐线的架子上挂着一溜木牌子,根据面的粗细,按序写着:窝细、毛细、细面、三细、二细、韭叶、薄宽、大宽。盛面的是一个回族小伙,头戴一顶无檐的白色小圆帽,回族人称其为:礼拜帽,上面用紫色棉线,勾出一些条纹花边。“细面?要不要辣子?”回族小伙热情地招呼道。盛了面后,会经过一个小碗,里面放了许多掰成一瓣一瓣的蒜。吃着拉面,啃着生蒜,别有一翻风味。
正要找个地方坐下,看到同事小周,便跟她坐到一块。小周北方人,也爱吃拉面。一边吃着,一边闲聊。小周快吃完了,正在剥蒜。
我说,“蒜虽好吃,吃完后,也不少困扰,一下午不敢近人说话。对了,小周,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?”
小周头也不抬,“那是别人的问题,我从不因此困扰。” 说着,非常娴熟地剥好两瓣,丢到嘴里,像吃炒豆子似的,嘎嘣…嘎嘣…见我在看她,冲我一乐,还打了个嗝,“呃….” 那嗝声音响亮绵长,气味相当带劲,果然是今年的新蒜。
小周拿着餐盘,起身离去。我还愣在那个嗝中,望着她飘然而去的身影,心中暗挑大指,“果然女中豪杰啊。”